大家好,我是马香玉。
【资料图】
前几天的七夕节,一条催生短信引全网吐槽。
让香玉想到了不久前的一则新闻——「中国已成为全球生育率最低的国家之一」
新闻一出,生育成本和社会压力等一系列现实问题,再次成为舆论的焦点。恰巧,最近韩国上线一部新片。
从女性职场的角度,讨论了生育话题。
不愧是韩剧,说是真的敢说——
《残酷的实习生》
本片由曾获青龙奖影后的罗美兰主演。她也是韩剧「妈妈专业户」。
《请回答 1988》里,是为家庭操碎了心的「豹子女士」。
《坏妈妈》中,是「鸡娃」狂魔英顺。到了这部剧,她饰演的女主角高海罗还是妈妈。只不过,这次不是家庭剧。
她是以求职者的身份登场的。
早年间,她曾是业界叱咤风云的「工作狂」。
迫于育儿压力,不得不辞掉工作回归家庭。
现如今,女儿逐渐长大,她又燃起了重返职场的心思——
我不想只做谁的妈妈,谁的妻子
而是为了找回我自己的人生
所以才挑战再就业的
可实操起来问题却着实不少。说她是新人,40+ 的年纪放在那儿。
说她是老油条,又有长达 7 年的职场空窗期。
但凡了解求职市场,参加过几次面试的人,应该都知道高海罗的处境有多尴尬。
第一道坎,年龄太大。在「卷」成为流行文化的时代下,体力成为打工人最直接的竞争力。
35 岁的求职者都被拒之门外了。
在便宜又好使唤的年轻人面前,40 岁的高海罗显然输了。
第二道坎,经验过时。高海罗曾是行业大牛,身为采购经理,助推过不少热销商品。
然而,这些荣誉摆在面试官眼前,变成了——
「但那是 7 年前的事了」
时代在变化,好汉不提当年勇。
高海罗唯一的「优势」,可能就是心态了。面对面试官的质疑,她仍然面不改色地表示——
比任何人都有自信能做好
对于「工作狂」而言,人生中不可能有放弃这个词的存在。看着求职软件上一条条拒绝的消息,高海罗反倒愈挫愈勇。
随着新一轮面试的到来,她求职路上最伤人的那道坎也降临了——前同事成了面试官。
七年前,高海罗和崔智媛(严志媛饰)同时晋升为科长。
现如今,自己苦兮兮地求职。
而对方已然平步青云,成为掌握着她成功与否的关键人物。
无论是气质还是地位,两人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
这种心理落差,放谁身上能受得了。
就在高海罗以为这场面试又会以失败告终之时,意外发生了。崔智媛竟然打来电话,表示可以内推。
然而内推的岗位却是,实习生。
这不是明晃晃地羞辱高海罗吗?年过 40 还要从实习生做起姑且不论。
更重要的是,上司还是曾经平级的同事。
可在现实面前,自尊心早已沦为最卑微的存在。
思前想后,高海罗还是接受了实习生的职位。
熟悉又陌生的工作环境,久违的职场生活让高海罗焕然新生。殊不知,这才是她落入另一个地狱的开端。
最明显的压力,来自同事异样的眼神。职场向来是个凭资论辈的场合。
一般来说,年龄越大,意味着层级越高。
提到实习生,大家第一反应就是可以随便差遣的小朋友。
可谁也没料到,「小朋友」竟然是个 40 岁的阿姨。更离谱的是,现任办公室主任,曾经还是被高海罗「虐待」过的下属。
舒舒服服相处?
根本不可能。
如果说这层压力还能靠和同事沟通解决。那另一种压力就和良心谴责挂钩了。
入职第一天,高海罗就接到了崔智媛的晚餐邀请。
本以为是老同事叙旧,却不料竟然是场鸿门宴。
简单寒暄两句后,对方的真正目的就显露出来——
让高海罗引导两个在职妈妈离职。
只要达成任务,她就能重新坐上科长的位置。
在韩国,在职妈妈是企业的「头号死敌」。因为育有 8 周岁以下或小学二年级以下的孩子父母,可以申请最长 1 年的育儿假。
国家制定政策,是为了鼓励生育。
但站在公司的立场,这却成了最头痛的事情。
因为员工承诺会回来,所以必须保留职位。
但又不能因为一个人的休假,无条件增加其他员工的工作量。
想办法让她们主动离职,就是企业节省成本的办法。高海罗这个「有经验者」成了最锋利的那把刀。
接受,就是资本家的无良走狗。
拒绝,前途也会随之付之一炬。
她这才意识到,中年女性的职场远比想象中更险象横生。
这部剧一播出,在韩国和中国都收获了相似的评价:「看了更不想生娃了」
一部电视剧真的能够降低生育率吗?
显然不会。
真正可怕的,是电视剧里的情景时时刻刻都在生活中上演。
女性被迫和生育捆绑在一起。
生孩子,消耗大量的时间、精力、金钱,还要牺牲一部分的自我。
不生孩子,又会被来自社会的声音道德绑架。
这些实际上都是女性在生育问题上所承担的「成本」。
就拿剧中的几名女性来说,高海罗选择辞职成为家庭主妇。那么,她就得接受成为两个「孩子」的妈妈。
女儿上厕所没纸,喊她。
丈夫袜子不见了,也喊她。
每天雷打不动地去超市抢菜。几乎每周都要将应酬喝大了的老公背回家。
时不时,还得为了教育子女在街上上演一出「马拉松」。
最关键的在于,对于大多数做了这个选择的女性而言。
她的生活只剩下家庭,自我早已随风而去。
而她负责劝退的两名职场妈妈,也各有各的难。怀孕后继续工作的李代理。
纵然身体不适,但进入工作后必须要努力掩藏孕妇的样子。
她担心因此落下话柄,引起其他同事的不满。
与此同时,对生产后的生活也心怀不安。万一没办法胜任工作,不适应职场又该怎么办?
种种情绪下,钻进要自我证明的牛角尖也在所难免。
还有孩子已经上学的琴科长。不仅要准备一家人的日常起居,还要应对各种这个年龄段儿童的突发状况。
上着班,孩子会突然打来电话。
她频繁离开工位,为了不被同事怀疑,她不得不编造各种谎言。
尤其对于双职工家庭而言,回家看到一片狼藉,更是心力交瘁。平衡好育儿和工作,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。
说到底,还是那句话,女性的生育成本太高了。年初,上海卫健委发布数据,去年全市的总和生育率为 0.7。
哪怕是生育率最低的韩国,去年的总和生育率也有 0.78。
作为全国最发达的城市之一,出现这种现象并不是偶然。
最主要的问题,当然还是经济压力。据统计,中国城镇家庭的一孩养育成本平均为63.1 万元。
这才只是从出生养到 17 岁的理论数据。
放在大城市,更是难以想象的巨额。
如果加上后续结婚和购房的成本。对于整天花式内卷还赚不到钱的年轻人而言,简直不堪设想。
而到了女性身上,就更是变本加厉。
不但职场上要卷,回家还要面对育儿的苦恼。
说到这里,就不得不提到社会对女性求职的不友好了。
年过 30 且未育,堪称一个诅咒。即便重复一百遍没有生育计划,还是免不了被公司怀疑。
相较于不可预期的女性,他们更倾向于选择男性,或者低龄的女性候选人。
哪怕顺利入职了,也逃不过意外怀孕后被辞退的危机。
更别说,还有生育对女性身体造成的种种危害。
这些隐形却又显而易见的成本,并不是生育金就能解决的。对于很多女性而言,想生不想生是一回事。
能不能承受生育所带来的后果,才是重中之重。
讽刺的是,「总和生育率已跌至 1.09」这条热搜,很快就消失了。
而催生短信,或许才刚开始流行。
回过头再看看剧名。
残酷的,又何止是那个劝退职场妈妈们的实习生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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